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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那一課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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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一個真實故事。


小鄭,雲林人,家中從事建材業,算得上富甲一方,國小一畢業,
望子成龍的爸爸就把他送到一所知名的天主教私立中學就讀。

到了國中,小鄭才知道自己與都市的孩子差別有多大,
每次考試,他總是墊底。師長們認為,成績不好就是學生『不夠努力』,
尤其是英文導師,她覺得小鄭就是壞了全班平均成績的那顆『老鼠屎』。

後來,老師放棄小鄭,小鄭也徹底放棄了自己。

那年除夕夜,小鄭握著『滿江紅』的成績單,徘徊在校園裡不敢回家。
學校裡的神父發現了他。

『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回家過年?』神父慈藹的詢問,
『我不敢回去,回去會被爸爸打死。』小鄭手裡的成績單握得更緊了。

『我替你寫一張保證書,保證下學期一定會用功,可以嗎?』
『沒用的。』

神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『我今晚陪你回家。』
『不行!你轉身一走,爸爸還是會打死我的。』小鄭愁眉苦臉的說。

神父沒輒了,兩個人坐在校門的台階前,一起唉聲嘆氣。
小鄭最終沒有回家過年,神父告訴他爸爸:
『貴子弟積極認真,將利用春節假期在校拚命苦讀,敝人將會隨侍在側,
勤加輔導,請您放心!』

後來神父收了這個小弟子,每天清晨特地為他補習。
他發現小鄭很聰明,只是鄉下孩子的『起點』較差,一開始跟不上,
跟大家的距離一拉遠後,自信便一點一滴的消失了。

開學後第一次英文考試,小鄭考了滿分。
英文導師滿臉詫異,直覺這孩子作弊,小鄭無言以對。
老師說:『中午到我辦公室來再考一次。』

中午,小鄭吃過飯,便慢慢踱到辦公室。
老師斜眼看著他:『不用考了,只要你能夠把課文念一遍,我就姑且相信你。』

小鄭說:『原本以為要考試,所以沒帶課本,我把課文背一遍可以嗎?』
老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
『好吧。』

『背那一課呢?』小鄭問。
老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。

於是小鄭從第一課開始背起。
隨著他清朗流利的誦讀聲,在辦公室裡迴盪,老師卻突然趴在桌上痛哭了起來。

辦公室裡其他老師紛紛圍攏過來:『是哪個學生讓老師如此傷心?』
這時導師驀然抬起頭問小鄭:『是誰教你的?』

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,導師拉著小鄭的手直奔神父的辦公室,
『有事嗎?』
沒想到老師竟然跪了下來。
手足無措的小鄭嚇了一大跳,也馬上乖乖的跪在一旁。

只聽到導師哽咽的說:『神父,對不起,我不配當老師。』
老師的抽噎聲,靜靜的迴盪在神父的辦公室裡,也迴盪在小鄭的心裡。

這是么弟當年就讀台中衛道中學時,一位鄭老師親口告訴他們的故事。
鄭老師經過一番家庭革命,終於拋棄世俗,如願出家成為一名修士,
經通多國語言的他,只希望能像當年幫助他的神父一般,去拉拔更多孩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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